執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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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念
藍羽一臉沈重，“你什麽時候醒的？”
周亦新道：“不太久。”
藍羽：“所以你們還沒道別？”
周亦新點點頭，“她說她會照顧我，直到我出院。”
藍羽沈默了一會兒，勸道：“諾，放下吧！你覺得可能嗎？”
周亦新搖頭，“我知道不可能啊！可我也不可能再忘記她！所欠良多，我想在我有限的生命裏看到她幸福的生活。”
藍羽問：“所謂幸福，標準是什麽？”
周亦新：“有成功的事業，有心愛之人伴她左右，事事以她為先。”
藍羽咽了一口唾液：“不是我說，這要求有點高。”
周亦新點頭，“嗯，我可以幫她做一樣。我媽那邊我來說，我想把周氏給她。”
藍羽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，“你有病啊！”
“藍羽，你別激動，我會給我媽留一些，讓她安享晚年。我就是請你出一份轉讓書。”
藍羽沒說話，周亦新又說：“她有了錢，想找什麽樣的男人就找什麽樣的男人！”
“藍羽！”
藍羽嘆了一口氣，答應下來。“先說好，時間有點長，說不定你出院流程都沒走完。”
周亦新點了點頭，“謝謝啦！”
兩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，直到司徒若尋回來。
秦柳查過一次房後，病房的門終於關上，裏面僅有周亦新和司徒若尋兩人。
司徒若尋看著他，問道：“為什麽救我？”
周亦新臉上十分沈痛，“我不能再看著你，再一次死在我面前。”
司徒若尋冷笑，“所以你的執念是，我死在了你面前？”
司徒若尋盯著他，好像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實。她又說：“那為什麽又同意當我男朋友？”
周亦新笑了：“喜歡啊！本來是想就跟著你身邊，守著你的。但你跟我表白，我怎麽可能會拒絕，我又不是柳下惠！”
司徒若尋突然擡起頭，她想笑也想哭。防了那麽久，留了那麽多可行的破綻給他，就是希望她自己的死法幹凈一些，不會被折磨。結果人家的目的不是報覆。
好一會兒，她才低下來，他看到一行淚劃過她的臉頰。“很好，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死是在給你殉葬？”
周亦新沒說話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緩緩說：“我本來是不想死在你面前的，可我沒有掙脫你的力氣了。”
周亦新瞪大了眼睛，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他一直以為，是他來晚了，她殺了那些人後，沒等到他，以為他不要她了，所以她走了。
現在才意識到，她為了救他，命不久矣。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，一連吐了好幾口血。
“調息，靜心，別動。”司徒若尋反應很快，她拿起紙巾去擦他身上的血跡。
而他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，很緊，很緊。司徒若尋嘆了一口氣，“我說過，你傷沒好，我不走。”
周亦新沒再抓那麽緊，給了她脫離的機會。若尋原想掙開，手活動了一下，又放棄了。用另一只手將鮮血擦去。
亦新突然開始哭，“對不起。”
司徒若尋將紙丟進垃圾桶裏，又拿起紙開始給他擦眼淚。
司徒若尋等他哭了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哭解決不了問題，只能幫你舒緩情緒。現在還有心情談談嗎？”
周亦新道：“有。”
冷靜了一會兒，周亦新開始說：“我和葉楓再回到那裏時，迎接我們的是一片廢墟。那個時候我就發誓，既然他們毀了我的星星，那我就讓整個星空給你陪葬。”
周亦新說到此處眼裏閃過深深的恨意，轉瞬又變成了無奈。
“我不後悔我回草原，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設計的刺殺，是誰讓你喪的命，我要他的命。
但是你已經死了，他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我的遺憾。所以我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如何一點一點失去屬於他的東西，我要他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。
至於林路，我的確不知道他是你父親，你應該查過，他與同羅部有怨，而我獲得同羅部兵力的條件就是殺林路。
對不起，若尋。
還有最後一件事，連玥，我沒有碰過她，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，我只知道她孩子父親死了，我負責給那個孩子一個姓。
連玥不是我救的，她於葉楓米索有恩。後來我娶連玥不過是交易，我給過你的，從未給過別人。權勢可以用許多方法獲得，如果不是這麽適合的一個人出現，我不會選聯姻這條路。”
司徒若尋聽完良久不語，她突然明白了連玥的欲言又止。
司徒若尋問他：“她腹中孩子為什麽落地為死胎？”
亦新有些意外，“我沒有，而且那個孩子是死是活，於我沒有半分好處。不過我想問你，在她死之前，你給我送的飯，有毒嗎？”
司徒若尋了然，“原來是我！”
周亦新繼續說：“沒有如果，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父親，真的不知道。若我知道，那場戰爭就是另一個結局了！怎麽會不後悔啊！怎麽可能沒有悔啊！我只是覺得你報完仇會幹凈利落的離場。”
但若她是他，她也會如此決擇，不是嗎？
司徒若尋別過了臉，“你就沒想過，我給過你生路？”
周亦新沒說話。
周司徒若尋道：“那火是我放的，因為我時日無多，你我終有一別，我不想給你希望再給你絕望。”
周亦新大驚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司徒若尋繼續說：“那天我分寸大亂，早一步使出了暗器，讓對方有了防備，只能以險勝敵。那一戰，我中十一刀，有一刀正中肺腑，時日無多。本想生了那個孩子給林氏，給父親留個後，最後還是沒能留下。”
“周亦新，差一點，林路就退了，你就報不了仇了！差一點，他會扶養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。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非常恨你，我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，真正陷入了絕望。
其實也差不多，不過我去了草原。看到了你的政績，看到了你的努力。我覺得若你能帶草原走向和平，那我也不是非要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父親殺了你不可，我已經命不久矣了，沒必要再多拉一個你給我陪葬。
但上位者，不該優柔寡斷。”
周亦新又哭了，這次她沒顧上給他擦眼淚，她沈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沒出來。
為什麽救他？一是喜歡，二是他與她不同，他有家人，他的家人很在乎他。她至於天地間的塵埃，沈浮隨意。
司徒若尋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講的這麽平靜，你都能哭？那我要是講的聲淚俱下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周亦新抽搐著說：“你的經歷要怎麽講，我才會不難過呢？那段時間我都沒有陪在你身邊。我該在你身邊的……”
司徒若尋無語，“那我講一件，你可能會開心的，還記得長安城外的蘭娘子嗎？”
在司徒若尋無趣的講述中，周亦新這才知道，原來他在去長安的路上救的那位娘子是個早已出嫁的婦人，司徒若尋早知道她懷孕了，所以在他說以身相許時她才會笑的那樣開懷，後來司徒若尋看病時剛好遇到了她，她丈夫院裏那麽多小妾沒一個懷孕的。但她剛來就懷孕了，她的小妾請了司徒若尋去看病，剛好她的丈夫不能人道。因為她是丈夫的糟糠之妻，又替他再他父母死時帶過孝，所以她是不能被休的。
早年，她的丈夫外出從商，賺了些錢，所以讓她去享福，但她知道她的丈夫一直想休掉她，這件事情要是被她丈夫知道，她一定會被休，所以司徒若尋以此為要挾，竟是她讓人家來騙的錢。
說到最後，還理直氣壯的，“你的錢最後沒到我口袋裏，葉楓拿走了。”
這件事的確不是那麽令人難過，周亦新後知後覺的發現，原來她那麽早就動情了啊，當時她的情緒他亦沒看出來，但葉楓卻知道……
周亦新笑了笑，“你啊！我又沒看上她。”
司徒若尋也笑了，“我說完了！你呢？”
周亦新頓時收起了笑容，“嗯。”
其實沒有，他想說：“若尋，你會不會原諒我啊！”
但好像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！
司徒若尋點點頭，“那睡吧，放心，我不會走。”
“好”
病房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，只有窗外的雨滴猛烈的敲著窗戶，在路燈的照耀下，閃著點點星光。
黑暗裏，司徒若尋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，不一會兒，她的臉上也成了點點星光，這星光越來越多，漸漸的，竟匯成了一條銀河！
周亦新摸索著，掙紮的起身，將面前的人攬入懷中。
懷裏的人瞬間找到了依靠，放聲大哭。
而周亦新的臉上也開始閃爍著片片星光，他們世界與窗外的一樣大雨滂沱，永無晴日。
周亦新知道，她其實是一個很堅強的人。至少在他們還不相愛之前，他從未見她哭過。
可現在呢！僅有的落淚，都是因為他。
還好，這次，可以在她難過時，將她攬入懷中，可以給她一個依靠，他很知足。
他們之間，那場恩怨，註定無解。那不如就再一次在他這裏了解吧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司徒若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，也不知道她在哭什麽，其實司徒若尋一直都知道，眼淚是這個世界的最沒有用的東西，可除了哭，她還能做什麽呢？
這一覺她莫名睡得很安穩，還做了一個夢，這個夢她以前做過，夢裏她還是那一滴水。
正在費力的找她的三魂七魄，在哪大樹的灰塵附近……
她的那滴水早已不是透明，外面裹了厚厚的泥土，成為了她最深的偽裝。
突然間，大樹的灰塵化成了一陣寒風，將她餘下的部分凝到了一起。很冷，這種徹骨的寒好像穿過了層層的偽裝，直擊她的心臟。
然後那風不知為何就變成了暖風，一直守護在她的身旁，將她護了個嚴嚴實實……
當她醒來時，她的病床前又圍了兩個人，藍羽，陳向。
她的目光轉了一圈，轉到左邊就不動了……
她的左邊是一張病床，看位置，應該是周亦新昨天晚上躺的地方，可病床上沒有人，只有大片的鮮血……
司徒若尋問道：“他在那？”
藍羽沒說話，陳向訕訕開口道：“隊長，你們昨晚在幹什麽？”
司徒若尋那麽冷靜的人，今天也朝他發了火，“別繞圈子，他在那？”
“他……你昨晚不會是在他懷裏哭的吧！這樣傷口會感染的，你不知道嗎？”陳向還是在糾結昨晚幹什麽的問題。
司徒若尋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，幾乎要掐出血來。司徒若尋，你可真是……
“他做了什麽？他在那？”
藍羽道：“急救室，你們昨晚聊了什麽？今天早上我和秦柳到的時候，人已經發高燒了，傷口感染，不僅如此，腹部的傷口又擴大了些……”
她猛地起身，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。
“隊長，你……”
司徒若尋顧不得其他，立即起身，踉踉蹌蹌跑向了急救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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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亦新搖頭，“我知道不可能啊！可我也不可能再忘記她！所欠良多，我想在我有限的生命裏看到她幸福的生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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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亦新：“有成功的事業，有心愛之人伴她左右，事事以她為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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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亦新點頭，“嗯，我可以幫她做一樣。我媽那邊我來說，我想把周氏給她。”
藍羽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，“你有病啊！”
“藍羽，你別激動，我會給我媽留一些，讓她安享晚年。我就是請你出一份轉讓書。”
藍羽沒說話，周亦新又說：“她有了錢，想找什麽樣的男人就找什麽樣的男人！”
“藍羽！”
藍羽嘆了一口氣，答應下來。“先說好，時間有點長，說不定你出院流程都沒走完。”
周亦新點了點頭，“謝謝啦！”
兩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，直到司徒若尋回來。
秦柳查過一次房後，病房的門終於關上，裏面僅有周亦新和司徒若尋兩人。
司徒若尋看著他，問道：“為什麽救我？”
周亦新臉上十分沈痛，“我不能再看著你，再一次死在我面前。”
司徒若尋冷笑，“所以你的執念是，我死在了你面前？”
司徒若尋盯著他，好像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實。她又說：“那為什麽又同意當我男朋友？”
周亦新笑了：“喜歡啊！本來是想就跟著你身邊，守著你的。但你跟我表白，我怎麽可能會拒絕，我又不是柳下惠！”
司徒若尋突然擡起頭，她想笑也想哭。防了那麽久，留了那麽多可行的破綻給他，就是希望她自己的死法幹凈一些，不會被折磨。結果人家的目的不是報覆。
好一會兒，她才低下來，他看到一行淚劃過她的臉頰。“很好，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死是在給你殉葬？”
周亦新沒說話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緩緩說：“我本來是不想死在你面前的，可我沒有掙脫你的力氣了。”
周亦新瞪大了眼睛，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他一直以為，是他來晚了，她殺了那些人後，沒等到他，以為他不要她了，所以她走了。
現在才意識到，她為了救他，命不久矣。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，一連吐了好幾口血。
“調息，靜心，別動。”司徒若尋反應很快，她拿起紙巾去擦他身上的血跡。
而他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，很緊，很緊。司徒若尋嘆了一口氣，“我說過，你傷沒好，我不走。”
周亦新沒再抓那麽緊，給了她脫離的機會。若尋原想掙開，手活動了一下，又放棄了。用另一只手將鮮血擦去。
亦新突然開始哭，“對不起。”
司徒若尋將紙丟進垃圾桶裏，又拿起紙開始給他擦眼淚。
司徒若尋等他哭了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哭解決不了問題，只能幫你舒緩情緒。現在還有心情談談嗎？”
周亦新道：“有。”
冷靜了一會兒，周亦新開始說：“我和葉楓再回到那裏時，迎接我們的是一片廢墟。那個時候我就發誓，既然他們毀了我的星星，那我就讓整個星空給你陪葬。”
周亦新說到此處眼裏閃過深深的恨意，轉瞬又變成了無奈。
“我不後悔我回草原，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設計的刺殺，是誰讓你喪的命，我要他的命。
但是你已經死了，他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我的遺憾。所以我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如何一點一點失去屬於他的東西，我要他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。
至於林路，我的確不知道他是你父親，你應該查過，他與同羅部有怨，而我獲得同羅部兵力的條件就是殺林路。
對不起，若尋。
還有最後一件事，連玥，我沒有碰過她，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，我只知道她孩子父親死了，我負責給那個孩子一個姓。
連玥不是我救的，她於葉楓米索有恩。後來我娶連玥不過是交易，我給過你的，從未給過別人。權勢可以用許多方法獲得，如果不是這麽適合的一個人出現，我不會選聯姻這條路。”
司徒若尋聽完良久不語，她突然明白了連玥的欲言又止。
司徒若尋問他：“她腹中孩子為什麽落地為死胎？”
亦新有些意外，“我沒有，而且那個孩子是死是活，於我沒有半分好處。不過我想問你，在她死之前，你給我送的飯，有毒嗎？”
司徒若尋了然，“原來是我！”
周亦新繼續說：“沒有如果，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父親，真的不知道。若我知道，那場戰爭就是另一個結局了！怎麽會不後悔啊！怎麽可能沒有悔啊！我只是覺得你報完仇會幹凈利落的離場。”
但若她是他，她也會如此決擇，不是嗎？
司徒若尋別過了臉，“你就沒想過，我給過你生路？”
周亦新沒說話。
周司徒若尋道：“那火是我放的，因為我時日無多，你我終有一別，我不想給你希望再給你絕望。”
周亦新大驚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司徒若尋繼續說：“那天我分寸大亂，早一步使出了暗器，讓對方有了防備，只能以險勝敵。那一戰，我中十一刀，有一刀正中肺腑，時日無多。本想生了那個孩子給林氏，給父親留個後，最後還是沒能留下。”
“周亦新，差一點，林路就退了，你就報不了仇了！差一點，他會扶養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。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非常恨你，我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，真正陷入了絕望。
其實也差不多，不過我去了草原。看到了你的政績，看到了你的努力。我覺得若你能帶草原走向和平，那我也不是非要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父親殺了你不可，我已經命不久矣了，沒必要再多拉一個你給我陪葬。
但上位者，不該優柔寡斷。”
周亦新又哭了，這次她沒顧上給他擦眼淚，她沈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沒出來。
為什麽救他？一是喜歡，二是他與她不同，他有家人，他的家人很在乎他。她至於天地間的塵埃，沈浮隨意。
司徒若尋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講的這麽平靜，你都能哭？那我要是講的聲淚俱下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周亦新抽搐著說：“你的經歷要怎麽講，我才會不難過呢？那段時間我都沒有陪在你身邊。我該在你身邊的……”
司徒若尋無語，“那我講一件，你可能會開心的，還記得長安城外的蘭娘子嗎？”
在司徒若尋無趣的講述中，周亦新這才知道，原來他在去長安的路上救的那位娘子是個早已出嫁的婦人，司徒若尋早知道她懷孕了，所以在他說以身相許時她才會笑的那樣開懷，後來司徒若尋看病時剛好遇到了她，她丈夫院裏那麽多小妾沒一個懷孕的。但她剛來就懷孕了，她的小妾請了司徒若尋去看病，剛好她的丈夫不能人道。因為她是丈夫的糟糠之妻，又替他再他父母死時帶過孝，所以她是不能被休的。
早年，她的丈夫外出從商，賺了些錢，所以讓她去享福，但她知道她的丈夫一直想休掉她，這件事情要是被她丈夫知道，她一定會被休，所以司徒若尋以此為要挾，竟是她讓人家來騙的錢。
說到最後，還理直氣壯的，“你的錢最後沒到我口袋裏，葉楓拿走了。”
這件事的確不是那麽令人難過，周亦新後知後覺的發現，原來她那麽早就動情了啊，當時她的情緒他亦沒看出來，但葉楓卻知道……
周亦新笑了笑，“你啊！我又沒看上她。”
司徒若尋也笑了，“我說完了！你呢？”
周亦新頓時收起了笑容，“嗯。”
其實沒有，他想說：“若尋，你會不會原諒我啊！”
但好像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！
司徒若尋點點頭，“那睡吧，放心，我不會走。”
“好”
病房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，只有窗外的雨滴猛烈的敲著窗戶，在路燈的照耀下，閃著點點星光。
黑暗裏，司徒若尋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，不一會兒，她的臉上也成了點點星光，這星光越來越多，漸漸的，竟匯成了一條銀河！
周亦新摸索著，掙紮的起身，將面前的人攬入懷中。
懷裏的人瞬間找到了依靠，放聲大哭。
而周亦新的臉上也開始閃爍著片片星光，他們世界與窗外的一樣大雨滂沱，永無晴日。
周亦新知道，她其實是一個很堅強的人。至少在他們還不相愛之前，他從未見她哭過。
可現在呢！僅有的落淚，都是因為他。
還好，這次，可以在她難過時，將她攬入懷中，可以給她一個依靠，他很知足。
他們之間，那場恩怨，註定無解。那不如就再一次在他這裏了解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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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若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，也不知道她在哭什麽，其實司徒若尋一直都知道，眼淚是這個世界的最沒有用的東西，可除了哭，她還能做什麽呢？
這一覺她莫名睡得很安穩，還做了一個夢，這個夢她以前做過，夢裏她還是那一滴水。
正在費力的找她的三魂七魄，在哪大樹的灰塵附近……
她的那滴水早已不是透明，外面裹了厚厚的泥土，成為了她最深的偽裝。
突然間，大樹的灰塵化成了一陣寒風，將她餘下的部分凝到了一起。很冷，這種徹骨的寒好像穿過了層層的偽裝，直擊她的心臟。
然後那風不知為何就變成了暖風，一直守護在她的身旁，將她護了個嚴嚴實實……
當她醒來時，她的病床前又圍了兩個人，藍羽，陳向。
她的目光轉了一圈，轉到左邊就不動了……
她的左邊是一張病床，看位置，應該是周亦新昨天晚上躺的地方，可病床上沒有人，只有大片的鮮血……
司徒若尋問道：“他在那？”
藍羽沒說話，陳向訕訕開口道：“隊長，你們昨晚在幹什麽？”
司徒若尋那麽冷靜的人，今天也朝他發了火，“別繞圈子，他在那？”
“他……你昨晚不會是在他懷裏哭的吧！這樣傷口會感染的，你不知道嗎？”陳向還是在糾結昨晚幹什麽的問題。
司徒若尋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，幾乎要掐出血來。司徒若尋，你可真是……
“他做了什麽？他在那？”
藍羽道：“急救室，你們昨晚聊了什麽？今天早上我和秦柳到的時候，人已經發高燒了，傷口感染，不僅如此，腹部的傷口又擴大了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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